第1章 我来自首，我有罪
“叮——”
“检测到合适宿主，恶毒女配系统绑定中……”
“绑定成功。宿主苏念，你好，我是你的专属系统007。从现在开始，你将扮演《总裁的亿万掌心宠》中的恶毒女配，完成所有情节任务，即可获得永生和花不完的财富。”
我，苏念，一个刚刚通过司法考试，还没领到律师执业证的准法律人，正捧着一本《刑法典》看得津津有味。
听到脑子里的声音，我眉头一皱，翻开了《刑法》分则第五章“侵犯财产罪”。
没找到对应的。
我又翻到第四章“侵犯公民人身权利、民主权利罪”。
“系统007？你是通过什么技术手段进入我脑内的？根据《宪法》第三十八条，公民的人格尊严不受侵犯。你这属于非法侵入私人领域，严重侵犯了我的隐私权和人格权。”
系统卡了一下。
【……宿主，这不是重点。请准备接收你的第一个新手任务。】
“不，这就是重点。”我合上书，义正言辞，“你先回答我的问题，否则我们的谈话无法继续。我需要评估是按民事侵权起诉你，还是你已经构成了刑事犯罪。”
【……】
系统CPU好像快烧了。
【任务发布：请宿主立刻前往星光酒店8808号房，‘偶遇’本世界男主顾晏城，并对他进行恶意的言语挑逗和肢体骚扰，让他对你产生极致的厌恶。】
我愣住了。
恶意挑逗？肢体骚扰？
我迅速在脑中检索相关法条。
“报告系统，你的任务指令涉嫌违法。根据《治安管理处罚法》第四十四条，猥亵他人的，或者在公共场所故意裸露身体，情节恶劣的，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。如果对方认为情节严重，我可能构成猥亵罪。”
“我，苏念，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，未来的优秀法律工作者，绝不可能知法犯法！”
系统沉默了足足三十秒。
【宿主，这是小说世界，法律对你没有约束力。】
“不。”我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，一脸严肃，“法律是悬在每个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，是维护社会秩序的基石。即使在小说里，我也要捍卫法律的尊严！”
【……你到底做不做？】系统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电流的滋-啦声，似乎很不稳定。
“做，当然做。”
系统好像松了口气。
我拿起手機，穿上外套，义无反顾地出了门。
只不过，我去的不是星光酒店。
而是离我家最近的城西派出所。
“警察同志，我要自首！”
我一把推开派出所的大门，对着里面正在喝茶的值班民警吼了一嗓子。
正在喝茶的年轻民警小李被我吓得一口茶喷了出来，呛得直咳嗽。旁边年纪大点的老张则淡定地放下报纸，抬眼看我。
“小姑娘，自首什么啊？别激动，慢慢说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，走到接待台前，表情沉痛。
“警察同志，我坦白。我脑子里刚才产生了一个极其邪恶的犯罪念头。”
小李：“……啥？”
我：“就在十分钟前，我预谋前往星光酒店8808号房，对一名叫顾晏城的男性公民实施言语和肢体上的猥亵行为。虽然这只是犯罪预备阶段，但我深刻认识到了自己思想的危险性。为了防止罪恶的发生，我悬崖勒馬，主动前来请求组织对我的批评教育！”
小李手里的笔“啪嗒”一声掉在了地上。
老张推了推眼镜，用一种“这孩子是不是压力太大了”的眼神看着我：“小姑娘，你……是不是最近考试没考好？”
“不，我考得很好！法考418分！”我挺起胸膛，一脸骄傲，随即又垮下脸，“但分数并不能掩盖我内心的阴暗。警察同志，请你们一定要严肃处理我，把我这个危险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！”
【警告！警告！宿主严重偏离情节！请立刻停止你的荒谬行为！】
脑子里的系统在疯狂尖叫。
我没理它，反而一脸诚恳地看着两位民警：“你们听，它在唆使我！有一个代号007的非法组织，正在对我进行精神控制，企图诱导我走上犯罪的道路！我要报案！”
小李和老张对视一眼，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。
“那个……小姑娘，要不你先坐下喝口水？我们帮你联系一下家人？”
“不！在我爸妈眼里我还是个孩子！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差点变成一个女流氓！”我声泪俱下。
就在这时，老张的电话响了。
他接起来听了几句，脸色变得古怪起来。
挂了电话，他对小李说：“小李，去查一下，星光酒店8808号房，住的是不是一个叫顾晏城的人。”
小李愣愣地点头，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。
几秒钟后，他猛地抬起头，见鬼似的看着我：“张哥……还真是！就是顾氏集团的那个总裁，顾晏城！”
整个派出所，瞬间安静了。
第2章 总裁，你的思想很危险
老张和小李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。
从“看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可怜孩子”变成了“看一个深不可测的神秘人物”。
老张清了清嗓子，态度严肃了不少：“苏念同志是吧？你刚才说的那个……代号007的组织，能再详细说说吗？”
“当然可以！”我立刻来了精神，“这个组织通过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技术手段，直接在我脑内发布指令。它的第一个指令，就是让我去骚扰顾晏城先生。我怀疑，这是一个针对顾先生的巨大阴谋！”
我一边说，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向空气。
哼，系统007，想让我当恶毒女配？没门！我要让你感受一下人民民主专政的铁拳！
【……】
系统彻底沉默了，估计是死机了。
小李在旁边奋筆疾書，标题写着《关于代号007犯罪团伙企图侵害企业家顾某人身权利的重大案件记录》。
写完，他抬头问我：“苏念同志，你还能提供什么线索吗？比如，这个007组织，有没有给你什么好处？”
“有！”我斩钉截铁，“它承诺，只要我完成任务，就给我永生和花不完的财富！”
小李手一抖，笔尖在纸上划出长长的一道。
“永……永生？”
老张沉吟道：“听起来像是一种新型的电信诈骗混合精神控制的犯罪手法。小李，把这个情况上报一下，性質很恶劣。”
“是！”
就在这时，派出所的门又被推开了。
一个穿着黑色西装，表情一丝不苟的男人走了进来，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。
“请问，是哪位报案涉及我们顾总的？”
老张站起身：“我是。你是？”
“我是顾总的特助，姓王。”王特助推了推金丝眼镜，目光扫过全场，最后落在我身上。
他大概是接到了警方的通知电话。
王特助的表情很 professional，但眼神里藏不住一丝“又来了个想碰瓷的”的鄙夷。
“这位小姐，”他看向我，“我们顾总不认识你。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吸引顾总的注意，我劝你省省力气。”
我立刻 frowning。
“这位先生，请你注意你的措辞。我来报案，是履行一个公民的法定义务。你这种毫无根据的猜测，已经涉嫌对我的人格构成侮辱。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利。”
王特助愣住了。
他大概处理过无数想攀上顾晏城的女人，有哭的，有闹的，有送礼的，有堵门的，但还没见过一上来就跟他普法的。
小李在旁边小声bb：“王特助，苏念同志是来报案加自首的，她说有个犯罪团伙要逼她去骚扰顾总。”
王特助的表情更精彩了，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
我循声望去。
一个身材高大，穿着手工定制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。他五官深邃，气质冷冽，眼神像藏着万年不化的冰山。
我脑子里的系统突然诈尸。
【滴！男主顾晏城出现！请宿主立刻对他进行言语挑逗！】
【任务选项A：‘男人，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。’】
【任务选项B：‘你的味道闻起来不错，我想尝尝。’】
【任务选项C：‘开个价吧，今晚你跟我走。’】
我：“……”
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！
顾晏城目光如炬，直接锁定了我。
“就是你？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审视和不耐烦。
我知道，恶毒女配的情节，现在是箭在弦上，不得不发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迎着他冰冷的目光，缓缓开口。
“顾先生。”
顾晏城冷哼一声，等着我的下文。周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，想看看我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。
我一脸严肃地从包里掏出一本红色封面的小册子，递到他面前。
“顾先生，你的思想很危险。”
顾晏城：“？”
我痛心疾首地指着他：“你是不是觉得，长得帅又有钱，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成为别人犯罪的目标？你是不是认为，所有接近你的女性都图谋不轨？你这种想法，是对广大遵纪守法女性同胞的偏见和歧視！”
我把小册子塞进他手里。
“这是我精心整理的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妇女权益保障法》宣传手册。希望你能好好阅读，提高思想觉悟，尊重女性，从我做起！”
顾晏城：“……”
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红彤彤的小册子，又抬头看了看我真诚的脸，英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。
【警告！警告！任务失败！惩罚机制启动！】
滋啦——
一股电流窜过我的全身，我“嗷”的一声跳了起来。
“哎呀妈呀！漏电了！”
我這一蹦，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。
顾晏城下意识地扶了我一把，眉头紧锁：“你没事吧？”
我触电般地甩开他的手，一脸警惕地看着他。
“顾先生，请保持安全距离！根据《民法典》第一千零一十条，违背他人意愿，以言语、文字、图像、肢体行为等方式对他人实施性骚扰的，受害人有权依法请求行为人承担民事责任！”
“我刚刚明确表示了拒绝，你还对我动手动脚，你已经违法了你知道吗！”
顾晏城的手僵在半空中，整个人都石化了。
第3章 我要告你故意伤害！
整个派出所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。
王特助的嘴巴张成了O型，能塞进一个鸡蛋。
小李和老张两位民警同志，则是一脸“我的天，还能这样”的震撼表情。
顾晏城，传说中跺一跺脚商界都要抖三抖的男人，此刻正举着一只手，僵在原地，表情可以说是万分精彩。
我捂着被电得发麻的胳膊，愤怒地瞪着空气。
“系统007！你这是什么惩罚？电击？你这是故意伤害！根据《刑法》第二百三十四条，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，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、拘役或者管制！”
“你等着，我这就去法医那里验伤！我要告你！把你这个黑恶势力团伙一网打尽！”
【……】
系统大概也没想到，别的宿主被电击，都是哭爹喊娘求饶，我倒好，直接开始普法准备起訴了。
顾晏城终于回过神来，他缓缓放下手，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。
“你在跟谁说话？”他问。
“一个企图控制我思想的法外狂徒！”我义愤填膺。
顾晏城沉默了。
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很久，久到我以为他要叫精神病院的车来拉我。
然而，他只是对王特助说了一句：“王助，处理一下。另外，查查她。”
说完，他转身就走，背影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……仓皇？
“顾总！”王特助赶紧跟了上去。
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喊：“顾先生！《妇女权益保障法》记得看啊！学法懂法，才能走遍天下都不怕！”
顾晏城的脚步明显踉跄了一下。
人走了，派出所里的气氛才缓和下来。
老张给我倒了杯热水：“苏念同志，辛苦了。你提供的线索非常重要，我们会深入调查的。你今天也受惊了，先回去休息吧。有进展我们会通知你。”
我捧着热水，感动得热泪盈眶：“谢谢警察同志！你们才是人民的守护神！”
我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派出所，感觉自己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。
回到家，我瘫在沙发上。
脑子里的系统终于又出声了，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。
【宿主苏念，鉴于你第一次任务的拙劣表现，系统判定你需要进行岗前培训。】
【现发布第二个任务：接近本世界女主白月光，并对她进行羞辱。】
【任务场景：明日下午三点，城南咖啡馆。】
【任务目标：将一杯咖啡泼在白月光身上，并说出台词：‘就凭你这种货色，也配覬覦顾哥哥？’】
我听完，立马从沙发上坐了起来。
“0it again？又要我违法？”
“首先，将咖啡泼在他人身上，污损其衣物，属于故意毁坏财物行为，虽然金额不大，但性质恶劣。其次，‘你这种货色’属于侮辱性言论，侵犯了对方的人格尊严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！”我加重了语气，“万一咖啡是烫的呢？那我不仅毁坏财物、侮辱他人，还构成了故意伤害！数罪并罚，后果不堪设想！”
系统冷冰冰地说：【你可以选择凉咖啡。】
“那也不行！”我严词拒绝，“我的人生信条是，绝不主动给别人带来麻烦。你这个任务，我拒绝执行。”
【警告：拒绝执行任务，将启动二级惩罚。】
“二级惩fat是什么？电量加倍吗？”我毫无畏惧，“来吧！正好我再去验个伤，两份伤情报告，证据链更完整！我倒要看看，是你这个非法系统硬，还是我们国家的法律硬！”
【……】
系统又沉默了。
我感觉自己快把这个AI给pua了。
第二天下午，我还是去了城南咖啡馆。
当然，我不是去做任务的。
我是去阻止犯罪的。
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无辜的女孩被人泼咖啡，即使那个“凶手”的幕后主使就在我脑子里。
我特意选了一个能纵览全局的位置坐下，点了一杯檸檬水，然后拿出我的《民法典》开始复习。
下午三点整，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，长发飘飘，看起来清纯可人的女孩走了进来。
系统立刻提示：【女主白月光出现！】
我抬头一看，果然，那女孩身上散发着一种“我很无辜我很善良”的聖母光环。
她在我斜對面的位置坐下。
我捏紧了手里的《民法典》。
我絕不能讓悲劇發生！
就在这时，咖啡馆的门又开了，顾晏城走了进来。
他今天没穿西装，而是一身休闲装，但依然掩盖不住他那鹤立鸡群的气质。
他径直走到了白月光的对面坐下。
白月光看到他，脸上露出羞涩又欣喜的微笑：“晏城哥哥，你来了。”
顾晏城点了点头，表情淡淡的。
系统在我腦中疯狂尖叫：【情节关键点！男主女主相遇！宿主，这是你羞辱女主的最好时机！快！潑她！不然三级惩罚！】
我深吸一口氣，站了起来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我吸引了。
顾晏城也看到了我，他眉头一皱，眼神里写满了“你怎么阴魂不散”。
白月光也好奇地看着我。
我端起我的檸檬水，一步一步地走向他们。
系统的聲音都在顫抖：【对！就是这样！快泼！】
我走到了白月光面前。
她一脸无辜地问：“小姐，你有什么事吗？”
我没有说话，而是绕过她，走到了她身后的那一桌。
那一桌坐着两个女孩，正在窃窃私语，其中一个手里端着一杯卡布奇诺，眼神不善地盯着白月光，显然是原情节里被安排的“工具人”。
我走到她面前，在她惊愕的目光中，把我的柠檬水……
递给了她。
“这位女士。”我微笑着说，“我看你这杯咖啡泡沫丰富，温度不低。我这杯是冰镇柠檬水，不伤人，不毁物，你要不要跟我换一下？”
那个女孩：“？？？”
白月光：“？？？”
顾晏城：“？？？”
我再接再厉：“或者，你实在想泼，不如泼我吧？我今天穿的是防水面料，而且我脾气好，不追究。但你如果泼那位小姐，她那身真丝连衣裙可不便宜，弄坏了要赔偿的。万一烫伤了人，你还要負擔醫藥費和誤工費，甚至可能面临行政拘留。太不划算了，你算算这笔账。”
说着，我还掏出了一个计算器，准备帮她算算。
那个准备搞事的女孩，脸都绿了，端着咖啡杯的手，抖得跟帕金森似的。
第44章 总裁，要不要请个法律顾问？
那个想搞事的女孩，在我的“热情普法”和“成本核算”双重攻势下，终于扛不住了。
她“哇”的一声哭出来，把咖啡杯重重往桌上一放，站起来就跑了。
咖啡溅出来几滴，洒在桌上，像她的眼泪。
我满意地收起计算器， misión cumplida。
成功阻止了一场即将发生的民事纠纷，甚至可能存在的轻微伤害案件。
我感觉自己浑身都散发着法治的光芒。
系统在我脑子里已经是一串乱码了。
【#￥%#@！宿主！你在干什么！情节！我的情节啊啊啊！】
“别吵。”我淡定地回应，“我在维护社会和谐，弘扬法治精神。你应该感谢我。”
【……】
我转过身，准备功成身退，回座位继续看我的《民法典》。
结果一转身，就对上了两双复杂的眼睛。
白月光的眼神是好奇、惊讶，还带着一丝感激。
而顾晏城的眼神……就一言难尽了。
像是看到了什么超出他认知范围的生物。
“苏小姐。”他终于开口了，声音有点干涩。
“是苏念同志。”我纠正他，“或者你可以叫我未来的苏律师。”
顾晏城：“……”
他深吸了一口气，似乎在努力让自己的逻辑回归正常。
“你……为什么会在这里？”
“我来喝下午茶，顺便学习。”我晃了晃手里的《民法典》，“法律的海洋浩瀚无垠，我辈当孜孜不倦，上下而求索。”
顾晏城沉默了。
旁边的白月光忍不住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，她这一笑，如春风拂面，让我这个钢铁直女都觉得有点好看。
“你好，我叫白月光。”她主动向我伸出手，“刚才……谢谢你。”
【警告！不许和女主搞好关系！你是恶毒女配！】
我无视系统的咆哮，大方地和她握了握手：“不客气，举手之劳。反对暴力，人人有责。”
白月光的眼睛亮亮的：“你真是一个正直又有趣的人。”
【有趣你个头！她是来羞辱你的啊喂！】系统快疯了。
顾晏城看着我和白月光“友好建交”的画面，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直跳了。
他揮了揮手，示意服务员过来把那桌的狼藉收拾一下。
然后，他看着我，提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问题。
“苏小姐，你……是不是很缺钱？”
我愣了一下。
然后我明白了，他大概以为我之前那些“碰瓷”行为，都是为了钱。
我立刻挺直了腰板：“顾先生，你这句话是对我人格的侮辱。我承认我现在是个无业游民，但我精神富足。我对钱没有兴趣。”
我只是对法律条文有兴趣。
顾晏城显然不信。
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支票簿和一支万宝龙的笔。
刷刷刷写了一串数字，撕下来，递到我面前。
“离开A市，不要再出现在我和月光面前。”他的语气是那种 classic 霸总的不容置喙。
我低头一看。
支票上写着，五十万。
系统在我脑子里疯狂慫恿。
【快！撕了它！把支票扔在他脸上！然后说：‘你以为这点钱就能收买我吗？我要的是你的人！’】
我看着那张支票，又看了看顾晏城那张写着“快滚”的俊臉。
我没撕。
我甚至都没接。
我只是很认真地看着他，问：“顾先生，你的公司……有法律顾问吗？”
顾晏城：“？”
話題的跳跃度太大，他一时没跟上。
“我们公司有亚洲顶级的法务团队。”王特助不知何时又出现在顾晏城身后，尽职尽責地回答。
“哦，那真是太可惜了。”我叹了口气，眼神里充满了惋ě惜。
“可惜什么？”顾晏城问。
“可惜他们没有好好给你普法。”我痛心疾首，“你这种动不动就拿钱解决问题的方式，非常危险。”
“比如说，你现在给我五十万，让我离开。如果我心怀不轨，完全可以拿着这张支票当证据，反过来告你企图用金钱交易的方式，限制我的人身自由。虽然大概率告不赢，但传出去对你的名誉也是个不小的打击。”
“再比如说，万一我收了钱，但不办事，继续出现呢？你这五十万不就打了水漂？这在法律上属于赠与行为，我要是不还，你还没地方说理去。”
我越说越激动，简直是职业病发作。
“顾先生，你作为这么大一个集团的总裁，法律风险意识这么薄弱，我很为你的企业感到担忧啊！”
我看着他，眼神无比真诚：“要不要考虑一下，聘请我做你的私人法律顾问？专门负责帮你规避日常生活中的法律风险。看在我們这么有缘的份上，友情价，一小时只收你八百，怎么样？”
顾晏城：“……”
王特助：“……”
白月光：“……”
整个咖啡馆，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 passionate 的声音。
第5章 系统崩溃，bug出现
面对我热情洋溢的“业务洽谈”，顾晏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他那张万年冰山脸上，第一次出现了类似“我是谁我在哪儿”的迷茫。
我以为他被我的专业素养深深折服，正要再接再厉，推销一下我的“年度VIP法律咨询套餐”。
脑子里的系统突然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电流声。
【滋啦……滋……系统……错误……警告……情节偏离度99%……核心逻辑……冲突……】
然后，它就不出声了。
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“喂？007？你还在吗？你别吓我啊！你虽然老让我干坏事，但好歹也是个伴儿。”
没回应。
我再喊：“你要是坏了，谁给我电击治疗啊？我最近感觉颈椎好多了。”
还是没回应。
我有点慌了。
这非法组织不会因为业绩太差，原地解散了吧？
顾晏城看着我一会儿 ，一会儿紧张的样子，终于开口了。
“你的法律顾问提议，我会考虑。”
我立刻把系统宕机的事抛到脑后，眼睛一亮：“真的？顾总英明！您放心，我绝对物超所值！现在下单，我还附赠您一本我亲手注解的《消费者权益保护法》！”
顾晏城：“……”
他揉了揉眉心：“把你的联系方式给王助。他会联系你。”
说完，他站起身，对白月光说：“月光，我有点事，先走了。”
白月光乖巧地点点头：“晏城哥哥你去忙吧。”
顾晏城迈着长腿，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咖啡馆。
王特助走到我面前， 递给我一张名片：“苏小姐，请把您的电话号码给我。”
我迅速报上我的手机号。
王特助记下后，对我点了点头，也匆匆跟了出去。
偌大的咖啡馆，只剩下我和白月光。
气氛一时有点尴尬。
白月光捧着脸， 看着我：“苏念姐姐，你真的好特别啊。”
我謙虚地摆摆手：“哪里哪里，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法律爱好者罢了。”
她笑得眉眼弯弯：“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晏城哥哥说到落荒而逃的。”
我一愣。
落荒而逃？有吗？我怎么觉得他是对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，并且意识到了法律的重要性呢？
一定是我的错觉。
“对了，苏念姐姐，”白月光忽然凑近了些，小声问，“你刚才……是不是在和什么人说话？”
我心里一惊。
她怎么知道？难道她也能听见系统？
我试探着问：“你指的是？”
“就是顾总走后，你对着空气说话呀。”她眨了眨眼，“我好像听到你说什么‘电击’‘治疗’……”
我：“……”
坏了，刚才光顾着跟系统battle，忘了旁边还有人了。
我腦子飞速旋转，必须想个合理的解释。
“啊，那个啊！”我一拍大腿，“那是我们法学生的一种特殊学习方法，叫‘情景模拟辩论法’。”
白月光：“情景模拟辩论法？”
“对！”我一本正經地胡说八道，“我们 imaginary 一个不存在的对手，比如一个‘法外狂徒’，然后跟他进行辩论。刚才我就是在模拟起诉一个非法使用电击设备的嫌疑人。这样可以锻炼我们的庭辩能力和应急反应能力。”
白月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，眼神里充满了崇拜。
“哇，你好厉害啊！”
我老脸一红。
就在这时，我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。
【滋……检测到……bug……世界……数据……紊乱……】
不是007的声音！
这是一个更机械，更冰冷的声音。
【警告……编号666号重生者……行为异常……警告……编号007号系统……已宕机……】
我瞳孔地震。
666号重生者？
系统宕机了？
这是什么情况？
我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对面笑得一脸纯真的白月光身上。
难道……
第6章 原来你也是“同行”？
这个念头一冒出来，我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白月光是重生者？
那她就是知道“情节”的人。
可如果她是重生者，为什么她刚才没有阻止那个女孩泼咖啡，反而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？
除非……她就是想让那个情节发生，想让顾晏城看到她被欺负的柔弱一面，从而博取同情。
而我的出现，打乱了她的计划。
我看着她那张纯潔无瑕的脸， suddenly 觉得背后有点发凉。
“苏念姐姐，你怎么了？脸色不太好。”白月光关切地问。
我勉强笑了笑：“没什么，可能是法律条文背多了，有点低血糖。”
我得试探她一下。
“月光妹妹，”我状似无意地问，“你和顾总……是怎么认识的啊？”
按照原书情节，白月光是顾晏城爷爷故交的孙女，从小就认识，是标准的青梅竹馬。
白月光眼神闪烁了一下，随即笑道：“我爷爷和顾爷爷是世交，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。”
这个回答，和情节对得上。
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我换了个问法：“那你之前一直在国外读书，最近才回来吧？A市变化这么大，还习惯吗？”
这是原书设定，白月光高中就出国了，最近才回来。
白月光的笑容僵硬了一瞬，快到几乎无法察覺。
“是啊……变化是挺大的。不过还好，有晏城哥哥照顾我。”她 quickly 恢复了自然。
我心里基本有数了。
刚才那个机械音说“666号重生者行为异常”，可能就是指她没有按照重生者的优势去趋吉避凶，反而主动凑到“危险”的情节点上。
她不是想避开悲剧，她是想利用“情节”来达到自己的目的。
而我这个自带法制光环的bug，成了她最大的绊脚石。
“苏念姐姐，你对晏城哥哥……”白月光忽然话锋一转，目光灼灼地看着我，“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？”
来了，女主的经典试探。
按照恶毒女配的剧本，我应该立刻挺起胸膛，宣示主权。
但我现在是遵纪守法好公民苏念。
我沉思了片刻，认真地回答她：“顾先生作为一个成功的民营企业家，社会知名人士，他的行为具有一定的社会导ü向性。我对他，主要是抱着一种‘普法监督’的心态。希望他能成为一个知法懂法守法的好榜样，为建设法治社会添砖加瓦。”
白月光：“……”
她可能听不懂，但她大受震撼。
“至于你说的‘特别的想法’……”我顿了顿，一脸严肃，“如果他愿意聘请我做他的私人法律顾问，我倒是很乐意。毕竟，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。”
白ou光脸上的表情，终于有点绷不住了。
她大概以为我是情敌，没想到我居然是个潜在的“ бизнес-партнер”。
这时，我的手机响了。
是王特助打来的。
“苏小姐吗？顾总同意了你的提议。请你明天上午十点，到顾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，详谈合同细节。”
我眼睛一亮：“好的好的！没问题！请转告顾总，我一定会带上最专业的法律文书和最真诚的服务态度！”
挂了电话，我简直心花怒放。
我人生的第一份工作，居然是给霸道总裁当私人法律顾问！
时薪八百！
这泼天的富贵，终于轮到我了！
我高兴地对白月光说：“月光妹妹，我明天就要去上班了！为了庆祝，这顿下午茶我请了！”
白月光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：“……恭喜你啊，苏念姐姐。”
我能感觉到，她看我的眼神，已经从“有趣的怪人”，变成了“碍眼的绊脚石”。
很好。
看来，我这个“恶毒女配”，终于要在另一个赛道上，开始发挥作用了。
不是抢男人。
而是……用法律和正义，粉碎一切牛鬼蛇神！
第77章 总裁，请签了这份保密协议
第二天上午九点五十五分，我准时出现在顾氏集团的顶楼。
我穿了一身新买的黑色女士西装，头发梳成一丝不苟的马尾，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，手里提着一个装满了法律文件的公文包。
这是我对自己的唯一要求。
王特助已经在门口等我了。
看到我这身打扮，他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。
“苏小姐，这边请，顾总在里面等你。”
我点点头，跟着他走进那间传说中占地几百平，能俯瞰整个城市CBD的总裁办公室。
顾晏城正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，低头看着文件。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，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，帅得有点不真实。
听到脚步声，他抬起头。
看到我的瞬间，他那好看的眉头又习惯性地皱了起来。
“坐。”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。
我依言坐下，将公文包放在腿上，腰板挺得笔直。
“顾总，早上好。很高兴能有机会与您合作。”我露出了一个标准的职业微笑。
顾晏城没说话，只是把一份拟好的合同推了过来。
“看看吧，没问题就签字。”
我没有立刻去看合同，而是从我的公文包里，拿出了一式三份的另一份文件，递到他面前。
“顾总，在签署聘用合同之前，我希望您能先签一下这份文件。”
顾晏城挑眉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“《私人法律顾问服务保密及反骚扰协议》。”我推了推眼镜， calmly 解释道。
“协议中明确规定，在我们的合作关系存续期间，我作为您的法律顾问，您作为我的客户，我们双方都必须严格遵守职业道德。”
“第一，您不能以任何理由，要求我提供违反法律或律师职业道德的服务。”
“第二，我们的交流仅限于工作内容，您不能对我进行任何形式的言语或肢体骚扰。”
“第三，我们的关系仅限于此，不能有任何工作以外的暧昧或情感纠葛，以免影响我的专业判断。”
我顿了顿，补充道：“当然，我也会严格遵守以上规定。请您放心，我苏念，是一个有职业操守的法律人。”
顾晏城：“……”
王特助站在旁边，已经是一副“没眼看”的表情，悄悄地后退了半步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办公室里一片死寂。
顾晏城拿起那份我精心准备的协议，逐字逐句地看着。
他的表情从最初的错愕，到中途的荒谬，最后变成了一种……难以形容的玩味。
他抬起眼，目光灼灼地看着我。
“苏念。”他第一次完整地叫我的名字，“你是不是觉得，我会对你做什么？”
“防范于未然。”我面不改色，“顾总您个人魅力出众，很容易让意志不坚定的人产生非分之想。我签署这份协议，既是保护我自己，也是在帮您规避潜在的桃色纠纷。这是对我们双方都负责任的行为。”
我这是吸取了原书中“恶毒女配”的惨痛教训。
原书里，女配就是因为对男主有非分之想，才一步步走向深渊的。
我必须从源头上，掐断这种可能性！
我不仅不能对你有非分之想，我还要用法律文件约束你，让你也不能对我产生非分之想！
顾晏城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。
他这一笑，冰山解冻，春暖花开，帅得我差点没稳住自己“Professional”的人设。
“好。”他拿起笔，龍飛鳳舞地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，“我签。”
签完，他把协议推回给我。
“现在，我可以看看我的聘用合同了吗，苏顾问？”
他特意加重了“苏顾问”三个字。
我满意地收好协议，一份留档，一份锁进我的公文包。
然后，我才拿起那份顾氏集团提供的聘用合同，开始逐字逐句地审查。
“嗯……时薪八百，日结，这个不错。”
“工作时间弹性，on call制，可以。”
“等等……”我忽然 frowning，“这条有问题。”
我指着合同里的一条：“‘乙方需无条件服从甲方的所有合理安排’。这个‘合理安排’的定义太模糊了，有很大的解释空间。我要求修改为‘乙方有权拒绝甲方提出的，超出法律顾问服务范围或涉嫌违法的任何安排’。”
顾晏城饒有興味地看着我：“还有呢？”
“还有这里，”我继续指出，“‘乙方不得损害甲方及公司形象’。这一条，我要求增加备注，‘因甲方自身违法违规行为导致的形象受损，乙方不承担任何责任’。”
我一条一条地提修改意见，顾晏城就那么静静地听着。
王特助在旁边已经惊呆了。
他可能从没见过有哪个员工敢这么跟老板讨价还价的。
等我说完，顾晏城点了点头。
“王助，按照苏顾问的意见，重新打印一份合同。”
王特助愣了一下，才反应过来：“是，顾总。”
他拿着合同， 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出了办公室。
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顾晏城两个人。
他忽然站起身，走到我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
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来。
我下意识地握紧了公文包，身体后倾，一脸警惕：“顾总，请您遵守我们刚刚签署的协议，保持一米以上的社交距离。”
顾晏城看着我如临大敵的样子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。
“苏顾问，”他缓缓开口，“你真的……很有趣。”
第8章 第一单业务：告我自己？
“有趣”这个词，从顾晏城嘴里说出来，总让我感觉怪怪的。
我警惕地看着他：“顾总，请您注意措辞。根据我们协议的第二条，任何可能引起歧义的、具有暗示性的言论，都可能被视为言语骚扰的灰色地带。”
顾晏城：“……”
他深吸了一口气，像是要把笑意憋回去，重新退回到了安全距离之外。
“好，我的错。”他居然道歉了，“我们谈工作。”
王特助很快拿来了修改后的新合同。
我仔细核对了一遍，确认没有任何法律漏洞和模糊地带后，才郑重地签上了我的名字。
从这一刻起，我，苏念，正式成为霸道总裁顾晏城的私人法律顾问。
我人生的第一份工作，get！
“好了，顾总。”我把合同收好，立刻进入工作状态，“现在，您的第一项业务需求是什么？是需要我帮您审查公司最近的并购案，还是处理一些商业纠纷？”
我已經准备好大展拳脚了。
顾晏城靠在椅背上，双手交叉放在身前，目光深沉地看着我。
“我的第一单业务，”他一字一句地说，“是让你，告你自己。”
我：“？”
我的大脑宕机了三秒钟。
“告……我自己？”我掏了掏耳朵，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“没错。”顾晏城点了点头，表情无比认真，“你之前不是去派出所报案，说你脑子里有一个‘邪恶的念头’，企图对我实施猥亵吗？”
我：“……是有这么回事。”
“虽然你属于犯罪预备，中止报案后依法可以免除处罚。但，”他话锋一টু转，“你对我本人造成的精神困扰，以及对我名誉可能造成的潜在风险，是真实存在的。”
他顿了顿，看着我呆滞的表情，补充道：“我现在，以受害人的身份，正式聘请你作为我的法律顾问，起诉你自己——苏念，对我进行民事侵权索赔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我彻底石化了。
这是什么操作？
自己花钱请个律师，来告自己？
我当了二十多年的学霸，读了无数法律书籍，从来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委托！
“顾……顾总，”我的声音有点颤抖，“您确定您不是在开玩笑？”
“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？”他反问。
我看着他那张严肃到不能再严肃的脸，确定了。
他是认真的。
他是真的想让我，自己告自己。
“可是……这不符合逻辑啊！”我试图跟他讲道理，“我既是原告的代理律师，又是本案的被告。这在程序上……完全行不通啊！法官会疯的！”
“那是你需要解决的问题，苏顧問。”顾晏城气定神闲地端起咖啡，“我只看结果。我要你写一份诉状，代表我，向苏念小姐索赔精神损失费。至于金额嘛……”
他想了想：“就一块钱吧。”
一块钱？
他花时薪八百请我，就为了让我告自己，然后索赔一块钱？
我感觉我的世界观，在短短十分钟内，被反复碾压，已经碎成了二维码。
“为什么？”我忍不住问。
顾晏城放下咖啡杯，看着我，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ivory的探究。
“因为我想看看，”他缓缓说道，“一个连自己脑子里的‘念头’都要自首的人，在面对‘自己告自己’这种荒谬的委托时，会怎么做。”
“苏念，我想知道，你的‘法’，和你自己，哪个更重要？”
我愣住了。
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睛，忽然明白了。
他不是在开玩笑，也不是在刁难我。
他是在……试探我。
他想看看我的底线，看看我所坚持的“法治精神”，到底是真的信仰，还是只是哗众取宠的表演。
这一刻，我忽然觉得，这个霸道总裁，似乎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从震惊中冷静下来。
“好。”我点了点头，眼神重新变得坚定，“我接下这个委托。”
不就是自己告自己吗？
虽然荒谬，虽然离奇，但从法律上讲，委托本身并不违法。
只要我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程序……
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，无数法条和案例在脑中闪过。
有了！
“顾总，”我抬起头，目光灼灼地看着他，“这个案子，我接了。但是，我有一个条件。”
“说。”
“我需要您完全配合我的诉作。因为这个案子史无前例，我们需要进行一些……特殊的法律程序创新。”
顾晏城嘴角微微上扬，露出了一个感兴趣的表情。
“可以。”
很好。
我拿出纸笔，开始奋笔疾书。
“首先，我们需要......